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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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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欲擒故縱

對於某些不影響大局的問題,宋姿一如既往的從善如流。她道︰“聽爺的。”

反正她知道柳氏姐妹就是再得老爺的寵,也得瑟不了幾年了,宋老爺一亡故,新就任成宋老爺的宋少爺可是記著她們是怎麽氣死了自個兒老娘,又是怎麽累死了自個兒的老爹,沒來前朝的舊俗讓她們給宋老爺殉葬已是仁慈。再加上柳氏姐妹皆無所出,想讓王之語做宋潮起的姨太太從而籠絡住他的算盤也落了空,只得了點銀子便被“請”出了宋家。

宋潮起一聽樂了,覺得這句話很是好聽,更喜歡她乖巧的順從態度,遂不怕死地又提議︰“要不,你再給爺揉揉!”

宋姿呵呵笑笑道︰“爺,再揉可就斷了。”

斷……斷了!

這是警告?

宋潮起清了清嗓子,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那就等晚上。”

宋姿又呵呵的笑了笑,這回倒是沒再吭聲。她心裏知道,自個兒現在能吊的住宋潮起的功夫,也就是床上的那點子事了,拒絕個一次兩次拿拿喬,好叫他明白自個兒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拒絕的回數若是多了,那就是不識時務了。

宋姿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很識時務的女人。譬如上一世,她明知道趙美真最忌諱的就是誰誰專寵,是以她每七天只會睡宋潮起一次,絕不多睡第二次。她可不像三姨太秦素一樣不知死活,連著睡了宋潮起五天,結果呢被栽贓偷了庫房裏的傳家寶,被鞭子抽了個半死,就是好了傷疤也從此再沒睡上過宋潮起。

宋姿自嘲地想上輩子自己對趙美真,那叫避其鋒芒。這輩子對宋潮起,就叫欲擒故縱。好歹,沒上一輩子那麽窩囊了。

宋姿正想的出神,宋潮起道︰“小傻,你字寫的怎麽樣?”

宋姿回了神,斟酌了一下,才故意解釋道︰“我是跟著太太教二小姐三小姐時識的字,至於寫,我一個丫頭一沒時間練字,二也沒那個條件練字。”

宋潮起自然曉得宋姿是什麽時候學會的寫字,那時候他們已經舉家遷到了上海,他瞧著她和歷時、歷洪一起學寫字,看她難得那麽歡喜用功,每天回家總要問上她一句“小傻,字寫的怎麽樣了”。

宋潮起並不點破宋姿的謊言,她會這麽說,恰好證明了她沒發現他的可疑之處,要麽怎麽她是“小傻”呢!心大著呢!(心大=心粗+豁達)

宋潮起沒再廢話,而是挽起了袖子,親手研了研磨,上等的狼毫筆尖沾好了墨汁,遞到了宋姿的手裏。

“來,寫個'我是小傻'給爺瞧瞧。”

這人不逗她不氣她會死是嗎!宋姿不滿地瞪了瞪宋潮起,磨磨蹭蹭寫了自個的名字,又寫了他的,故意寫的很難看。

宋潮起看不下去了,立在她的身後,握住了她拿筆的手,又重寫了一遍他們的名字,道︰“你以後就拿爺的字當典範臨摩。”

“你也不是什麽大家。”宋姿嘟囔了一句。

宋潮起道︰“你說什麽?”

宋姿還沒來得及重覆,就聽門外頭有人道︰“少爺,我給您送參茶來了!”

是雪俏。

人家輕傷不下火線,偷聽完了王之語和宋姿說話,直接跑到了餘媽那裏將話原封不動地學給她聽,餘媽知道就等於太太知道,也就等於借了太太的手滅了王之語。

敢屑想少爺的女人,敢和她爭姨太太位置的女人,全都不會有好下場。

辦完了這件事,她才回房給自己的傷口上了白藥。其實春枝下鞭子的力道並不算大,比起管家宋康可是輕的太多太多,放在以前她身上的這些傷真不算什麽,哪裏用得上精貴的白藥。

但現在不同,她可是要伺候少爺的人,身上是不能留疤的。

雪俏給自己上好了藥,原想留在房中休息半天,轉念一想,少爺都還沒到她的懷裏,她哪還有心思養傷。

再者,是不是剛好可以借著身上的傷,在少爺面前裝裝可憐,要是能借此引得他憐香惜玉呢!

雪俏的算盤打的挺響,可一進書房她就看見了宋姿,更可氣的是少爺還握著她的手。

瞧著兩人的暧昧姿勢,雪俏有一種捉奸在床的錯覺。

可宋姿算什麽,她才是少爺的陪房丫頭。

雪俏惡狠狠地瞟了宋姿一眼,心道宋姿這個浪蹄子,再近點,可就貼到了少爺的懷裏。她憑什麽呀,真想上去給她兩個嘴巴子。

幸好雪俏還記得,她只是個陪房丫頭,莫說現在沒有捉奸在床,就是剛好撞見了少爺正跟宋姿或者其他的女人行房,她也只能選擇要麽默默地關上房門,要麽立在床邊伺候著。

這就是陪房丫頭的悲哀。

雪俏低垂著頭,將茶雙手奉到了書臺上,恭敬地道︰“雪俏不知道姿小姐也在房裏,只準備了少爺的參茶,我這就再去給姿小姐準備。”

宋潮起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握著宋姿的那只手並沒有松開。

雪俏好容易將眼楮從書案上移開,帶著一心的怨恨默默地退了出去。

宋姿沒有多想,雖然她知道雪俏肯定是不快的,但她就是樂意看見她不快。

宋姿想這算什麽,這可比上一世她從自己的丫頭,搖身一變成了四姨太的刺激勁小多了。

宋潮起又握了她的手寫了幾個字,自覺這樣的接觸太難受了,還得把握著度不能靠的太近,這不是煎熬是什麽!

宋潮起不願意受這份洋罪,索性離了她,臥回了書案不遠處的小榻之上。

沒一會兒,雪俏又在外頭敲門。

宋潮起重重地“嗯”了一聲,雪俏推門而入。

宋姿瞧見她的時候,只覺不對,她的臉竟像上次餘媽的臉一個樣,血紅血紅的。

想起上回的事情,宋姿仍覺奇怪,當下也警醒起雪俏來。

就見她端著參茶一步一步靠近書案,卻突然步履踉蹌,眼看就要摔倒,手裏的參茶也飛了出來,直朝著自己的面門而來。

雪俏打的主意,就是犧牲了自己的一只手,燙傷宋姿的整張臉。

她用滾燙的水沏好了參茶,直接露掉了參茶得捂的程序,直奔書房而來。又故意摔倒,打翻參茶燙了自己的手,再裝著一不小心將參茶推向宋姿。看,連她自己都燙傷了,肯定不是故意害宋姿的。

宋姿倒是機敏,瞧見自己沒法好躲,就仰著身子向後倒去。

不料,與此同時,小榻上的宋潮起眼見宋姿有危險,鞋都沒穿,直接竄了過來。剛好那麽一擋,一碗參茶潑在了宋潮起挽起袖子的的手腕之上。

雪俏驚叫了一聲。

外頭的義三先是聽見辟裏啪啦的響聲,又聽見了雪俏的尖叫,只當是她撞見了不該撞見的事情,急急忙忙地奔了進來,高聲道︰“少爺,你別怪雪俏,是我放她進來的。”

雪俏這會子沒功夫分析義三話裏的潛在涵義,拉著哭腔慌張地道︰“義三,快請大夫,少爺他燙傷了。”

還是宋姿鎮定,看了看雪俏的臉,因為緊張而漲的通紅,卻和先前的血紅明顯不同,也就是在她撥出了參茶的同一時間,血紅完全不見。

宋姿又看了看宋潮起的手腕,淡定地道︰“你要是想被太太打個半死,就叫義三請大夫去吧!”

雪俏頓時忘了怎麽哭,而已經轉身要走的義三也頓時止住了腳步。

所有人的眼楮都盯住了宋潮起,請還是不請全憑他的一句話。

宋潮起只覺惆悵,倒不是惆悵請不請大夫的問題,而是惆悵宋姿,難道她不是應該第一時間抱著他又看又哭?難道她一點兒都不擔心他的傷勢?這個小沒良心的,白對她這麽好了。

大夫到底是請來了,不過宋潮起對外宣稱是他自己在接參茶的時候,一時手不穩打翻了參茶燙傷了自己,還順帶燙傷了想要接住參茶的雪俏。

雪俏因為忠心護主,特別得到了太太的嘉獎。

宋潮起的手也沒什麽大問題,但留疤是跑不掉的。他一個男人,疤痕又在手腕,也沒什麽好在意的。

反正宋姿說了她不介意。

這又讓宋潮起小小地介意了一把,問她︰“不介意!是不在意才對吧?宋姿,你倒是說說,爺究竟在沒在你的心上?”

宋姿還是呵呵笑笑,綿聲綿氣地道︰“反正爺不在宋姿的心上,就在宋姿的身上。”

宋潮起覺得這話有理,果斷去了她的身上。至於在沒在她的心上,宋潮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尺寸,還算滿意,心想,他一進去能捅到她的肚子,離心也不遠了。

關鍵還可以借機調|教|調|教宋姿。

可以光明正大地說︰“宋姿,爺手疼,你給爺脫衣裳。”

還可以說︰“宋姿,爺手疼,你扶著讓爺進去。”(註︰看不懂這句的,證明您很純潔)

宋潮起光想想,就覺得特有精神。

宋姿也挺有精神的,一直在想就她一人能夠看見的餘媽和雪俏臉上莫名出現和莫名消失的血紅。

就像是一種預警,提醒她此人就要做一些不利她的事情。

莫非真是?越想越覺得就是,不過還有待再次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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